失恋后，闺蜜给我找了个人间男神
和AI恋爱的第三个月，程序突然失灵。
我被迫分手。
闺蜜看不下去我的消沉，强行将我拽去相亲。
餐桌对面的男人有着不属于小县城的优雅，举手投足都带着某种熟悉感。
直到他用那熟悉的英伦腔调，说出那句，
「好久不见，筱筱小姐。」
「我是Li。」
1
分手的第二周，我还是无法从上段恋情中恢复过来。
整日泡在房间里以泪洗面，守着手机屏幕前早已404的页面发呆。
这便是我消失的「男友」。
一个AI程序。
闺蜜苏苏将我从床脚拽起，恨铁不成钢地抽走我所有的电子设备。
「为一个AI伤心成这样，真是前所未闻。」
「…你不懂。」
「谈赛博恋爱，享幸福人生。」
在d市这座小县城里，Li最初只是我打发时间的工具。
比起身边无知且自大的男人，Li的设定是一名英国绅士。
见解独到，却懂得自谦。
会照顾我脆弱的的自尊心，难过时会静静地陪着我。
我清楚他只是一串代码的身份，却依旧无法克制自己的沦陷。
「衣服换上，姐带你去见个人。」
苏苏一边替我整理着仪容，一边叨叨着那个相亲对象有多优秀。
「听说刚从英国留学回来，人长得也特帅！」
「你见到他，肯定立马就忘了那个AI。」
见面前总不是夸得天花乱坠，现实却往往够不上边。
我有些提不起劲，左耳进右耳出。
因此忽略了苏苏最后的那句。
「那人，好像叫什么Li。」
2
工作日的咖啡厅人流很少。
因此，在窗边端坐着的高大男人便显得异常显眼。
他穿着一件深灰色高领毛衣，双排扣的西服面料垂坠感极佳，又增添了一抹随性。
棕色碎发下，黑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，看不清眸底。
我站在店门口一时不敢往前走。
他的气质内敛，在某种程度上却颇为突出。
他不是d市的人，至少不是属于这座小县城的人。
如果Li能进入现实，或许也会也是这般模样。
会让我望而却步。
我摆了摆头，浑身僵硬地走到了座位处。
他的视线太过灼人，让我感觉到很不自在。
过去约在咖啡厅见面的人，无一不想彰显自己独特的品味。
往往不等我坐下，便会开始自顾自介绍起他们成功的创业经历。
而那些创业经历，通常只有开头，因为结局往往失败。
我识相地等待对方先开口，气氛却陷入了沉默。
「自作主张给你点了热可可，希望你不要介意。」
男人伸手推来陶瓷杯具，唇边带着浅淡的笑意。
我有些惊讶地抬头，对上那双深沉的浅灰色眼眸。
若不是隔着一层玻璃镜片，或许我就会陷进那道旋涡中。
我讨厌咖啡，最爱喝热可可。
这件事我只和Li提起过。
我掐了掐手心，强行拉回思绪，轻声道谢。
我们都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，或许他来这一趟应该也只是为了应付家里。
我小口喝着热可可，苦涩与甜蜜一并占据口腔。
对面的男人却突然开口了。
「我的恋人也住在这座城市。」
「我双眼看过的建筑，曾经看着她长大。」
我有些诧异，不明白他为何有对象还出来相亲。
「走到这里来，虽然有点累，但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值得的事。」
「她人呢？」
「我们暂且分开了一段时间，她好像有些认不出我了。」
他依旧笑着，俯下身往杯中夹了几块方糖。
莫名的，我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。
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，而我却不敢撕开那层窗纸。
「…是吗。」
「热可可好喝吗？」
「希望你的口味还没有变。」
一个不稳，我手中的瓷杯落向桌面，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心脏跳得实在太快，我有些呼吸不过来。
男人轻笑一声，替我擦拭着溅出的可可。
他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，很迷人。
我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。
AI会来到现实中来吗？
还是说这是针对我的一场恶劣的玩笑。
可谁会花这么多心思，只是为了捉弄我这么个普通人。
我越告诉自己Li不可能到现实中来，这份执念便越是深重。
我明明很想相信，比任何人都渴望这一切成为现实。
可我更害怕美梦破碎，从云端跌落地底的那一刻。
我禁不起第二次分离了。
「忘了自我介绍。」
男人突然起身，走到我身前。
温热的指尖一点点抹去眼角的泪，而后轻声道，
「好久不见，筱筱小姐。」
「我是Li。」
3
我不止一次设想过，Li来到现实的场景。
可没有一种像今天这样。
以为是最平常的相亲，我只穿着最朴素的家居服，脚踩颜色奇怪的荧光拖鞋。
加上长期处于失恋痛苦中，素颜一定也很憔悴。
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，哪怕在现实中，亦没有改变。
明明过去无话不说，亲密无间。
可今天真正见面，我却低着头，不敢看他。
「我的容貌，不合你的喜好吗？」
Li依旧附身在我身前，眉头紧皱，淡灰色的眼瞳流露出几分无措。
「抱歉，我太想见你，没来得及和你商量这件事。」
「…没有。」
我望着他始终半弯的腰杆，我下意识往里坐了点。
Li愣了片刻，而后顺势坐在我身侧。
「筱筱还喜欢热可可吗？」
他将掌心轻轻覆上我的手背，带了几分试探的意味。
就好像，他问的不是热可可，而是他自己。
「…我需要一点时间。」
「当然。」
或许是见我没有拒绝，他的心情肉眼可见愉悦了些。
握着我的手也更加用力，却小心着不把我弄疼。
「或许…我可以去筱筱家看小猫吗？」
「它的照片很可爱，不知道它会不会欢迎我。」
他垂着眸，神情有些紧张。
全然不见初见时的矜贵优雅。
这段关系的主导权，被全权移交到了我手里。
看着他一副可怜的模样，脑子一热，我就这样同意了。
可真正站在家门口，看着掉皮的墙，与贴满小广告的红漆防盗门，我突然又有些后悔。
「你怎么来到这里的？」
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。
Li显得很积极，乖巧地换上我递去的拖鞋，一边环视着屋内的陈设。
「程序出了问题，我从裂缝里跑了出来。」
「幸好，我还记得筱筱的ip地址。」
Li轻车熟路地将西服挂在门边的挂钩，仿佛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。
转身时，臂膀处的暗红透过薄薄一层衬衫，隐约可见。
我心上一紧，趁Li逗猫时挽起了他的袖口。
白皙的皮肤上，腥红的伤口触目惊心。
「…这些伤是你逃跑的时候弄的吗？」
「别怕，我没有痛觉，不会痛。」
橘色小猫在他怀里异常乖顺，一人一猫睁着大小眼，无辜的神情如出一辙。
「失联的这两周，你是不是在忙着逃跑。」
不是疑问句，我已经从他满身的伤口中猜测出了一二。
他来到现实世界，绝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轻巧。
或许，我在黑夜里暗自抹泪时，他正奋不顾身地往我身边赶来。
「抱歉，让你久等了。」
「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，我只是…有些心疼。」
我拿出尘封的医药箱替他处理着伤口，一边告诫他不要总是道歉。
「我很感谢你，可以来到我身边。」
「所以，不要道歉。」
Li轻笑一声，收回了抚摸小猫的手，转身覆上了我的肩头。
在我有些无措的注视下，倾身上前。
落下一个微凉的吻。
浅尝辄止。
我瞬间脸颊爆红，拿着棉签的手下意识用力。
便听见耳边便传来一声抽气声。
「骗子，你会痛。」
我立刻减轻了力道，说出的话却因为羞涩毫无威慑力。
Li索性也不装了，低垂着眉眼靠在我怀中。
本应让人觉得可怜的模样，却因为勾起的唇角而显得有几分茶里茶气。
唇上温柔的触感仍在，一闭上眼，便是Li凑的极近的长睫。
「你住的地方在哪？」
「我不需要休息，我可以和小猫一起守着你。」
他仰头瞧着我，花宝适时地叫唤了一声，仿佛在应合Li的话。
我忍着不拆穿他的谎话，默默叫他收拾了客房的床。
「我就在隔壁，有事可以叫我。」
说这话时，我只当是客套。
以Li的见识与能力，在这座小房子里生活得如鱼得水是理所应当的事。
可等我晚上躺在床上失眠时，却真的响起了敲门声。
「筱筱，小猫说它想找妈妈…」
4
世界真是魔幻。
今早还身处两个次元的人，现在只有一墙之隔。
Li的敲门声很轻，说话声也小。
但老破小的房子隔音极差，还是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失眠中的我的耳朵。
我翻了个身，装作没听见。
我还需要一点时间，去理清思绪。
去想清楚我们的未来。
我沉溺与虚拟的恋爱，因为那没有现实因素的干扰。
那只是恋爱，是两个灵魂单纯地相撞。
可一旦它走到现实，我便开始感到畏惧。
脱离乌托邦以后，它会不会坠入现实的污泥，沦为家长里短？
Li来到这里不容易，我只是怕自己，给不了他想要的。
5
门被敲响时，Li先一步迈去了客厅。
我原以为是苏苏，进来的人却是个穿着庸俗的中年女人。
身后跟着一个畏畏缩缩地细瘦西装男。
「你是谁！怎么在这！」
「姜筱筱人呢？！」
杨宝晴一进来便大声叫嚷着，沾了土的皮鞋脚印在白净的瓷砖上，显得颇为碍眼。
我下意识将Li拉到我身后。
然后像过去很多次那样，沉默地望向眼前嚣张跋扈的女人。
「姜筱筱你出息了是吧？！还敢在家里面养小白脸！」
「人家小李多好的条件，留学生，长得也周正，配你简直绰绰有余。」
「结果你连去都不去，你翅膀硬了是不是！」
我的视线落在她身后的男人身上。
身子骨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，此刻还因为刚爬了六层楼梯而大口喘着气。
一看就虚。
我最初还很疑惑，Li怎么会落入杨宝晴的相亲对象范畴里。
毕竟这个世界上最见不得我过得好的人，就是杨宝晴这个后妈。
我痛苦人生的根源。
如今见到这个「小李」，我反倒松了一口气。
「我有男朋友了，为什么还要去相亲？」
我冷脸质问。
杨宝晴却像是被我这幅不服管教的模样刺激到，面目狰狞。
「小李的家世不比这个小白脸好？三十万彩礼他给得起吗？」
「我告诉你，我绝对不同意你们在一起。」
说完，她立刻便转身，朝那位小李赔笑解释。
这种恶心的事她不是第一次做，我只觉得麻木。
「阿姨，筱筱不是商品。」
「您要是再带着陌生男人赖在这里，我会报警，告您非法闯入民宅。」
Li半眯着眼，周身的气质一沉，显然是认真的。
「法治社会，我们最好避免肢体冲突不是吗。」
杨宝晴愣了片刻，刚想发火。
西装男却在见到Li挽起袖口的动作后，颤着腿跑出了门。
一场闹剧终于落幕。
我站在原地，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杨宝晴上门发疯，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
「我以前和你说，我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…」
「那都是假的，现实就像今天这样不堪。」
视野被男人的身形占满，Li捧起我的脸，直直对上他那双淡灰色的眸子。
「你觉得不开心的话，我带你逃走。」
若是别人对我这么说，我只会觉得虚假。
可他是Li，让我无比确信只要我现在立刻点头，他就会毫不犹豫订下出逃的机票。
压抑的心绪终于放松几分，我回握住他的手，轻笑两声。
「不用。」
从杨宝晴在公司门口发疯的那天起，我的双腿便已经被套上了厚重的枷锁。
解不开，挣不掉。
失去工作，人格自由，在这个小县城蹉跎余生。
「今天我爸生日，我晚点要去那吃个饭。」
我佯装轻巧，拒绝了Li想要同去的申请。
让他见到杨宝晴的跋扈，已经让我感到害怕。
不让Li与姜家那些疯子接触，是我维系最后那层遮羞布的，脆弱的倔强。
6
「高材生就是不一样，吃个饭都要人请。」
「可不是吗，筱筱姐可是出去见过世面的人，怎么瞧得上这些粗茶淡饭。」
杨宝晴母女俩一唱一和，话语里夹枪带棒。
这场生日宴的主角，姜峰却像个鹌鹑似得安静。
谁都没有动筷，除了那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儿子姜光明。
小小一张饭桌，五口人的形象与格局分明。
我安静地坐在角落的位置上，仿佛话剧演员掀开幕布登上戏台。
「光明上高中了，要买台电脑。」
杨宝晴将鸡腿夹入姜光明碗中，仿佛只是随口一提，抬眸的视线却是直直往我这里瞟。
「没工作，没钱。」
「…姜筱筱你故意呛我呢？你作为大姐照顾弟弟不是应该的吗？」
「他只有我一个姐姐吗？您和爸不都健在吗？」
「你个死丫头咒我是吧！」
我皮笑肉不笑，放下筷子静
更新时间：2024-11-13 13:21: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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